索引編製活動的工作領域分析
雖然此研究分析的個案樣本數量有限,但是經由對不同類型個案的詳細分析,仍可提出一探索性的行為模型架構。此架構基於研究所搜集的個案實徵資料,並以認知工作分析中的工作領域分析(Work Domain Analysis, WDA)架構,與事例-命題分析的程序建構。
工作領域分析與工作活動分析
在前述的「.cwa_wda」中,提到以下界定工作系統領域的研究處理原則:
「針對這兩項考量,本研究有以下處理方式。第一點,研究將描繪個案的具體工作環境,並將透過訪談者對與此個案相同類型的其他工作經驗,歸納出此個案類型的通用環境。綜合分析中,則試圖歸納出綜合各種個案類型的工作環境。第二點,研究主要的個案在訪談過程中,亦訪談除索引編製者外的相關編輯程序工作人員,與收集編輯工作中的工作文件;在個案外也與編輯工作者進行的非結構訪談,以了解相關工作領域中各要素的關係。」
雖然,在工作領域分析中,「界定工作系統」是第一項需要被完成的工作。但是,在實際研究上,有一些困難要克服。
首先,以研究所接觸過在台灣實際的索引編製工作情況,大部分的索引編製工作都是由編輯或是由作者「兼職」完成的。或是必須兼顧其他編輯工作,如校對等等。有些情況,在出版過程中雖然沒有專門的索引編製者,但是製作出索引的過程也並不只有一個人完成,而是每個人負責其中的一個部份,形成一種協同工作的情況。由於在現況上,索引編製工作並非是一獨立的機構,不易有明確的系統邊界。這使得「系統畫界」工作並不容易在研究初期就明定出來。如果,索引編製工作有特定的公司、部門,或是索引編製都只是由「專業索引編製者」,都很容易劃分出所索引編製工作系統,以進行後續的研究。這種現況,使得索引編製工作的「劃分工作系統」工作難以在研究初期,很明確的被界定出來。
因此,研究的系統劃分,主要先根據能「獨立索引編製工作」的個案,與既有國內外文獻中所提到的索引編製工作程序,作為一開始的基本系統架構,並在後續其他的實地個案分析中,補充與修改此一系統架構。研究之所以不考慮直接以國內外文獻中所描繪的索引工作項目作為編製工作系統的劃界標準,是由於對國內外情境差異的考量。如果直接使用國外文獻對索引編製活動的項目作為系統畫界的標準,很可能會錯失國內外不同情境下的系統畫界差異。
其次,由於「索引編製工作」此一概念,是一基於「活動」而建立的概念,因此必須要以「活動項目」才能界定出工作領域。這表示,此一工作領域畫界,需要的不只是「認知工作分析」中的「工作領域分析」,也需要更進一步的「工作活動分析」,才能清楚的建立起工作領域。
即,在此研究中,工作領域分析與工作系統內部元素結構的工作活動分析是互相交織而不可分的。
分析程序
由於本研究的特性,因此分析工作的程序如下:
- 以工作領域分析的基本型態,與相關文獻,個案建立基本工作架構。
- 以事例-命題分析與手段-目的分析方法分析個別個案中的活動,並透過概念圖工具綜合個別活動。參閱「instance-proposition-analysis」
- 以工作領域分析與活動分析整合索引編製活動整體架構。參閱「cwa_wda」
分析結果
索引工作領域
由廣泛的領域而言,書後索引編製工作可以視為書籍編輯工作的一部分,而書籍編輯工作可以被視為出版活動的一部分。 根據此一「部份-整體關係」,可以將由出版工作到書後索引編製工作這一段的工作領域繪製為以下WDA圖形:
在本圖中,水平的橫向向量表示活動間的「整體-部份關係」。圖中,畫界出三種工作系統:涵蓋範圍最多的「出版工作」,而「編輯工作」是出版工作的一部分,「索引編製工作」又是編輯工作的一部分。
而垂直的縱向向量,表示活動間的「手段-目的關係」。以右下角的選詞、劃記、編排等等,皆是在研究中可具體觀察的活動項目,都可概括在「索引編製活動」此一概念下。即,如要完成索引編製活動,需要透過具體的選詞、劃記、編排等等手段。再繼續網抽象層次提昇,將會面對到索引編製工作的「策略」、「目的」、「索引工作環境」。
在一般功能與活動的層次,編輯活動,相對於索引編製活動,是一個更整體的工作系統,因此安排在索引編製活動左側。而兩者間有一些「一般性/溝通活動」,如工作管理、溝通、等等,難以區分在哪一個系統畫界的範圍,因此將此活動區塊跨越兩個不同工作系統的範圍。
圖中有些斜向連結的虛線,表示整體系統中的活動結果,會影響部份系統,並成為其環境與限制。例如,不同的出版社工作環境、文化,該書籍的出版市場定位、策略,與該書籍的實際人力配置,分工活動,都會成為索引編製活動的環境性限制與條件。同樣的,出版社的內部的分工、文化,也都受到整體出版市場與經濟環境的影響與條件限制。
此索引工作領域架構,從整體的視野,檢視索引編製工作與周相關工作系統的關係。此一釐清,有助於後續細部的索引編製活動分析中,對於活動系統畫界工作的進行。
索引編製活動概觀
工作領域分析,能透過組織間的限制與關係,定義出系統的畫界。除此之外,合併對內在活動的分析,也能提供內在系統的功能性活動概況。
此分析結果的提出,是經過反覆的分析工作。研究者先對訪談內容進行編碼,編碼過程中,進一步將所有「活動概念」規範為「動詞在前」型態,並與一般概念做出區分。將其中的動詞活動概念挑出,一方面透過從屬關係發展概念間的階層結構,另一方面,透過訪談稿內對話的「事例-命題分析」,運用「手段-目的關係」發展各自的概念圖,並以質性分析軟體提供的概念圖整合功能,將各自微觀的概念架構修改、整合為一個整體的活動概念架構。
以下為簡化的索引編製工作的活動圖。
在索引編製活動內,主要包含五種不同的工作項目:通讀、索引規劃、索引編製判斷、索引編排、與工作管理。其中,通讀工作與編輯工作有重疊與相關,索引編排與排版工作重疊相關。而工作管理除了兼顧各個索引編製活動的內部項目以外,也與編輯,排版活動有所聯絡。另外,索引工作學習,與主題分析工作,是另外兩項與索引編製工作有關的活動,但是這兩項工作並不必然出現在所有的索引工作情境中,也較不固定其目的與完成手段,因此並未納入索引編製活動領域範疇內。
在索引編製工作初期,索引編製者需要先閱讀過整個索引編製對象文本。這個閱讀的活動,稱為通讀。通讀是一個複雜的行為;這不僅僅是因為閱讀本身即涉及許多理解與認知的複雜行為,也因為通讀似乎與許多索引規劃與判斷工作有關。索引編製者可能在通讀過程中收集關於作者意圖、所使用語彙與領域偏好資訊、所涵蓋的知識內容結構、重要的詞彙、等等。雖然通讀活動是索引編製行為的開始,但是,卻不容易在訪談活動中收集到這方面的資料。這能由兩方面說明。第一,由於閱讀是一個複雜的內隱致知行為,一般人在閱讀過程中通常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複雜活動。以Polanyi()的說法,當人在閱讀的時候,「焦點覺知」會放在知識內容的理解學習,而實際上進行的閱讀活動則處於「附帶覺知」的狀態,不容易為活動者所覺察。第二,由於訪談對象中,索引者可能兼編輯、作者、校對等等工作,在這些工作中,也各有不同目的與不同程度的通讀過程,難以區分出只與索引編製活動相關的通讀行為。
索引規劃與索引編製判斷是最主要的兩項核心工作項目。通常索引規劃活動會先於索引編製判斷活動,即使索引編製者自己可能不自覺自己完成了那些規劃項目。但是,在索引編製判斷工作進行的同時,也會根據實際上工作的情況修改既有的規劃,使這兩項活動之前有著頻繁的互動狀況。索引規劃活動指索引編製工作中的認知、目標管理、行為籌劃等等行為。在訪談對象中,通常並未直接陳述出其索引規劃活動的項目。一方面,有許多規劃活動是一種「一閃即過」的認知活動,如「規劃索引款目的層次」、「決定索引款目分類編排或混合標排」等等;另一方面,在大部分索引編製規範中,這類規劃活動並未被標準化。但是在受訪者陳述具體的工作行為時,往往會出現一些與規劃有關的活動項目,如「撰寫索引編例」、「在便利貼上註明劃記顏色代表的款目類型」等等。由於規劃活動並未標準化,所以幾乎訪談中的每一個索引編製個案,都各自發展出不同的規劃工具與技巧,也證實了這類活動在索引活動中的必要性。
索引編製判斷活動,是索引編製活動中,最具代表性的活動項目。例如,其中的「劃記」、「選詞」,在某些訪談情境中,受訪者會用來指稱「整個索引編製活動」。將這些活動命名為「判斷活動」,是為了強調這是一種計畫下的決策活動:決定要畫出那一個詞彙,決定那個款目要與另一個款目作參見,等等。
在索引編製判斷活動之後,通常會形成一份款目清單,或款目資料庫,理出索引結構。再配合索引規劃活動中對索引編排的規劃,便可進入最後的索引編排活動項目。有些案例中,索引編排工作往往與排版工作共同執行,有些則是由索引編製者先完成整體編排的樣稿,再由排版工作者依樣編排完稿。
索引編製活動架構的發展過程
索引編製判斷
在索引編製活動中,索引規劃與索引編製判斷是兩個核心工作項目。其中,又以索引編製判斷,是索引編製者自我認知中,最先並且主要浮現的項目。在訪談工作中,受訪者往往會以某種索引編製判斷活動,作為整個索引編製工作的代表。如,選詞:
B:已經都校過,可是最後總校是我。因爲他們已經沒有讓他們參與進來。因爲參與也沒有幫助,所以就變成我跟那個助理。可是助理因爲大部分都是做他一些臨時性的,或者是衍生出來的小問題解決,所以他也沒有能力校對。是真的,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是沒有能力的。
A:校對就是閱讀跟校對。然後再下來是——
B:編索引。選詞,然後再做選詞的詞目的統一。
從索引編製活動的概念圖中,只選取索引編製判斷部份的活動概念,繪製為以下的索引編製判斷活動概念圖:
此一概念圖的活動,可以整理為以下的活動圖:
加入各實現各活動的工具,與各活動所需達到的目的的工作領域分析概念圖:
分析結果限制
(刪?)(挪到最後的研究結果與限制?) 由於研究時間與個案的限制。此架構雖然是根據實地個案所建構出的咬有效架構,但其可概括性是可被質疑的。 但在一些基礎上,此架構仍然有其有效性。 第一,由於幾個個案的選擇,都涵蓋了不同出版類型,與不同的索引者分工情況。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