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nt Berlin&Paul Kay 在對九十八種語言中的色彩用詞所作的調查的基礎上,認為任何語言的顏色都是由十一種或更少的基本色彩範疇所引出。(《基本色彩詞語》Basic Color Terms, 1969)
(1)不從屬於其它詞。crimison和scarlet不是英語中的基本用詞,因為它們是red的變種。orange是基本用詞,因為它們不從屬於任何其它色彩用詞。 (2)不被其他詞素包括; 不包括 bluish、bluish-green和chocolate-coloured之類的詞,甚至也排除golden。 (3)不被限定在[特定]事物上; blond只能描寫頭髮,不是基本色彩用詞。 (4)普通且眾所周知的。罕見的詞如puce、專用詞如xanthic被排除在外。
level 1: 黑、白 level 2: 紅 level 3: 黃、藍、綠 level 4: 棕 level 5: 紫、粉紅、橙、灰
出於這種想法,讓我們轉向認知心理學家Eleanor Rosch在70年代早期研究色彩用詞的作品(以她的曾用名Eleanor Heider出版)。 Heider(1972)提供了四個實驗,肯定並且發揮了Berlin和Kay的某些說法。
第一個實驗檢驗了不同語言中焦點色的穩定性。 可以發現,當不同語言背景中的實驗者被要求在各自的語言中選出色彩用詞的理想樣本時,人們對於選擇什麼樣的色彩確實有著高度的共識。 當被要求指出紅色的理想樣本(或其它語言中的對等色)時,實驗者傾向於選取相同的色澤,而與他們所說的語言無關。
第二個實驗調查了某些與色彩焦點性相關的行為。 來自二十三種語言背景的實驗者被示以焦點色和非焦點色的各種樣本,並被要求給它們命名。 實驗者以母語作出了回答。可以發現,比起非焦點色的情況來焦點色被更快地命名,這些名稱也更短(這些名稱在寫的時候包含較少的字母)。 這有力地證明了焦點色在感覺和認知上比非焦點色更為顯著。
實驗三是一個快速記憶測試。 實驗者被示以一個持續5秒鐘的色彩樣本,接著在30秒的間隔後,他們要從一系列的色彩中選出他們剛才所看到的顏色。 這是為了確定焦點色是否會比非焦點色更快更準確地得到識別。 實驗者被分為兩組。其中一組有二十個實驗者,他們的母語是英語;另一組二十一個實驗者則只會說Dani語。 Dani人是新幾內亞的土著,他們的語言是世上極罕見的只有兩個色彩用詞的語言,兩個詞在它們之間涵蓋了整個色彩空間。 mola同時屬於焦點上的白色和暖色(紅、橙、黃、粉紅、紫),而mili則指向了焦點上的黑色和冷色(藍、綠)。 結果發現,說英語的人能比說Dani語的人更準確地識別出他們先前所見到的色彩。 這表明,在人的語言中相應色彩用詞的存在確實有助於色彩記憶(當然,另一種可能性是,在土著的文化中沒有諸如紅綠燈之類的東西,以色彩表示的各種電線也不為人所知,這使得色彩記憶缺乏鍛鍊和刺激)。 更有意思的發現是,儘管Dani人和英語的使用者相比在整體表現上不如人意,但他們也同樣在焦點色上比在非焦點色上表現得更好。 在這方面,Dani人和英語的使用者並沒有區別。 既然實驗者在其語言中沒有指稱這些色彩的獨立詞條的話,Dani人的這一表現就不可能是對焦點色的那種更強的概括能力(codability)的結果。 對這一觀點的更多支持來自Heider的第四個實驗。 在此,Dani語的使用者接受了有合作者的長期記憶的學習測試。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實驗者比起非焦點色來更快地學會了焦點色的名稱。 焦點色在感覺和認知上的顯著性的進一步證據來自Heider(1971)。 在此可以發現,尚未習得全部英語色彩用詞的三歲的兒童,比起非焦點色來更關注於焦點色;同樣,三四歲的兒童也比非焦點色更快地掌握了焦點色。(Taylor,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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